哀恸
深秋的阴天,阳光晦暗。
雪白的病房里,爷爷指尖动了动,缓缓的睁开眼。
“爷爷,你醒了?现在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何绚关切的问道。
爷爷没有回答,眼神空洞的环顾四周。
“爷爷,爷爷………”何绚叫道。
爷爷仿佛没有听到,沧桑的眼里布满深深的绝望,透出沉痛的哀伤。
何绚看在眼里,有些于心不忍,默默的陪守在病床边看护。
病房陷进沉默,时间慢慢的流淌。
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,爷爷忽然问道“我的…孙女呢?”
苍老的面容轻轻颤抖,嗓音嘶哑不堪。
“爷爷,顾夜…顾夜”何绚害怕刺激到爷爷的情绪,再三犹豫,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“我的孙女去哪里了?”爷爷坚持问道。
“爷爷,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,要尽量保持心情舒畅,切忌情绪激动”何绚含糊的说道“顾夜很快就会来看你的”
“我的孙女到底在哪里?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?”爷爷察觉到异常,惊慌的问道“她是不是出事了?”
顾夜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住,艰难的说道“顾夜,伤心过度,孩子没了”
“什么?”爷爷震惊,脸色灰败,恍惚道“我要去看她,我要去看她……”
然后慌乱的掀开被子,艰难的坐起来,摇摇晃晃的起身。
何绚想要阻止,但是哪里阻止得了,只好搀扶着爷爷,前往顾夜的病房。
微凉的阳光里,顾夜静静的躺在病床上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。
“我的孙女怎么样了?她怎么样了?”爷爷拽住何绚,慌乱的问道。
“爷爷你放心”何绚安抚“顾夜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,只是身体比较虚弱,暂时还没有醒来”
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”爷爷满脸自责,摇摇晃晃的走到病床边坐下,颤抖的抚摸顾夜的脸颊,刹那间老泪纵横“我的丫头啊……”
何绚满目怜悯,无意间注意到窝在晦暗角落里的简漠。
他眼眶通红,满脸憔悴,下巴布满青色的胡渣,侧影显得寂寞而潦倒。
何绚微微叹息,静悄悄的出了房间,留给他们单纯相处的空间。
爷爷怜惜的抚摸顾夜青丝,悲痛欲绝道“我可怜的丫头,都是爷爷害苦了你啊”
简漠沉默的起身,想要离开房间。
泪眼迷蒙的爷爷听到动静,下意识的回头,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简漠。
“你……”爷爷惊愕。
简漠不做理会,直接朝门口走去。
“你等等”爷爷喝道。
简漠握住门锁,没有扭动,静静的站着。
“简漠”爷爷起身,满脸惊怒,不敢置信的问道“你真的是简漠?!”
简漠背对爷爷,没有说话。
爷爷摇摇晃晃的冲过去,拽住简漠的衣领,悲愤道“你还敢来这里,你这个混蛋,你这个禽兽”
简漠任由爷爷拽住,不说一句话。
“你竟然糟蹋我的孙女”爷爷怒极攻心,急剧的喘息“我跟你拼了,我要跟你拼了”
然后胡乱的抓起附近的一个塑料架,狠狠的朝简漠的身上砸。
“你这个畜生”爷爷悲痛欲绝“你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孙女,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,我好好的孙女啊,你为什么要糟蹋她……”
简漠纹丝不动,任打任骂,不做任何抵抗。
不过刚刚砸了两下,爷爷就站立不稳,感觉到天旋地转,胸口开始剧烈的绞痛。
简漠转身扭动门锁,想要离开房间。
爷爷急忙拽住简漠,惊痛道“你还想走,你还想走到哪里去?我今天一定要和你同归于尽……”
“够了”简漠淡淡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爷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。
“我说”简漠面色冷漠“你闹够了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爷爷捂住胸口,剧烈的喘息。
“我怎么了?”简漠眼眶通红“都是你,都是你的错,我们本来都快结婚了,都是你不分是非”
爷爷震惊,顾不得胸口的剧痛,望向简漠。
“要不然,我的孩子,也不会没了”两行清泪从简漠的眼里滑落。
“我…我…”爷爷的脸色灰败,回不过神来。
简漠拉开门,毫不犹豫的离开病房。
爷爷脸色惨白,虚弱的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茫,喃喃道“都是我,都是我的错……?”
顾夜沉睡在昏黄的阳光里,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天使。
爷爷颤颤巍巍的爬起来,坐到病床边,轻轻的抚摸顾夜的脸颊,泪眼模糊,满脸怜惜道“我的丫头啊,生的那么好看,生的那么美,爷爷一直都好想看到你出嫁的样子啊,等你开开心心的出了嫁,爷爷就可以没有遗憾的去了……”
“可是…”爷爷伤心欲绝“爷爷只怕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“难怪你的爸爸妈妈在梦里责怪我……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”爷爷目光涣散“爷爷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的爸爸妈妈啊”
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啊,都是我害了你啊”爷爷越说越激动,最后痛哭流涕“是我毁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女啊”
“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,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”爷爷哭过后,神情变得恍惚,面如死灰。
暗淡的阳光里,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,历经苦难沧桑的容颜上布满深深的懊悔和自责。
“我的乖孙女,我的宝贝儿,爷爷真的好舍不得你啊”爷爷满脸心疼和怜惜,一遍一遍抚摸顾夜的脸颊。
深秋的阳光照进苍白的病房里,穿透爷爷佝偻的身躯,在雪白墙壁投下凄惨的剪影,爷爷难舍看了顾夜一眼,恍恍惚惚的起身,离开了病房。
何绚一直守在病房外,坐在回廊的椅子上,看到爷爷出来,急忙迎过去。
“爷爷”何绚喊道。
爷爷恍恍惚惚的望向何绚,满脸说不出的苍凉和悲伤。
“爷爷,你还好吗?”何绚担忧道。
“小何”爷爷平静的问道“你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?”
“爷爷,你现在身体不好,不能出疗养院”何绚拒绝。
“小何,求求你了”爷爷哀求。
“爷爷,真的不行啊”何绚虽然于心不忍,但还是坚持原则。
爷爷的眼神暗淡,没有说话。
“爷爷,你放心,顾夜已经没事了,很快就会醒过来的”何绚搀扶住爷爷“我送你回病房吧“
爷爷没有拒绝,往病房走去。
何绚安排爷爷在床上躺下,盖好被子,最后安抚了两句,就离开了房间。
很长一段时间后,爷爷没有听到动静了,慢慢的掀开被子,在病房的衣柜里,选了一套最正式的中山装穿上。
然后出了病房,走到院门口时,值班的小护士问道“爷爷,你要去哪里?“
“今天凉快,我到花园里走走“爷爷慈祥的笑笑。
“噢,那好“小护士没有注意。
爷爷出了疗养院,深秋的风迎面吹来,说不出的凉意。
车水马龙,喧哗热闹的世界,爷爷脸色平静,沿着公路慢慢的往前走。
一直走一直走,遇到红灯,就和众人一起停下来,变成绿灯,就继续往前走。
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,不知道停了多少个红灯,过了多少个绿灯,直到秋天微凉的晨光变成苍白的正午阳光。
爷爷抬手挡住阳光,向前眺望,就看到了西郊陵园的指示牌。
终于到了,爷爷跟随指示牌走进去,很快就找到了奶奶,爸爸和妈妈的坟墓。
“青芝,成轩,小惠,我来了,我来给你们赔罪了”
爷爷笔直的跪倒,深深的磕头。
“你们把好好的丫头托付给我,可是没有能照顾好,我害苦了她啊,我毁了她啊”
苍凉的阳光里,爷爷孤零零的跪在墓碑前,萧瑟的秋风吹乱苍苍白发。
“我没有资格祈求你们原谅,就是死了,也没有颜面再见你们”
胸口的剧痛汹涌澎拜,爷爷的脸色变青,唇瓣渐渐乌紫。
“可我真的不能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了,不能再继续害丫头了。”
爷爷颤抖的在衣兜里摸出一小叠老旧斑驳的照片,就着昏黄的阳光仔细的看。
“这是丫头一百天的照片,可真是可爱啊,成轩,那个时候,你还在…”
爷爷泪眼婆娑的抚摸着照片。
“这是丫头一岁的照片,头发长长了些,会走路了。”
“这是丫头两岁的照片,就是这一天,宝贝丫头会叫爷爷了”
爷爷浑指尖剧烈的颤抖,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,恍惚间,感觉那声含糊但清脆的“爷爷”还回荡在耳边,就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。
“这是六一儿童节的时候,丫头表演节目,老师给拍的照片,丫头真是长大咯”
“我还记得,表演完节目后,老师问了所有孩子,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是谁?其他的孩子都回答是爸爸妈妈,只有我的丫头说,是爷爷”
爷爷泪流不住,喃喃道“还有这一张,是丫头在美国寄给我的,我的丫头可真漂亮……”
爷爷珍而重之的将最宝贝照片收好,当胸紧紧的贴放。
胸口的剧痛已经无法承受,眼前的世界彻底的模糊,沉重的黑暗席卷而来。
爷爷栽倒在墓碑前,虚弱的喘息,迷迷糊糊地,仿佛听到了清脆的笑声。
“爷爷,你要记得,早上醒来后,不能立刻起床,要平躺一会儿,再坐起来……”
“爷爷,你又不听话了…”
“爷爷,我不要嫁人,我要跟你过一辈子……”
“乱说,爷爷是不会死的…”
“爷爷,爷爷,爷爷………”
“我的丫头啊……爷爷等不到…两个月了……等不到和你一起住了”爷爷喃喃的说道。<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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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白的病房里,爷爷指尖动了动,缓缓的睁开眼。
“爷爷,你醒了?现在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何绚关切的问道。
爷爷没有回答,眼神空洞的环顾四周。
“爷爷,爷爷………”何绚叫道。
爷爷仿佛没有听到,沧桑的眼里布满深深的绝望,透出沉痛的哀伤。
何绚看在眼里,有些于心不忍,默默的陪守在病床边看护。
病房陷进沉默,时间慢慢的流淌。
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,爷爷忽然问道“我的…孙女呢?”
苍老的面容轻轻颤抖,嗓音嘶哑不堪。
“爷爷,顾夜…顾夜”何绚害怕刺激到爷爷的情绪,再三犹豫,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“我的孙女去哪里了?”爷爷坚持问道。
“爷爷,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,要尽量保持心情舒畅,切忌情绪激动”何绚含糊的说道“顾夜很快就会来看你的”
“我的孙女到底在哪里?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?”爷爷察觉到异常,惊慌的问道“她是不是出事了?”
顾夜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住,艰难的说道“顾夜,伤心过度,孩子没了”
“什么?”爷爷震惊,脸色灰败,恍惚道“我要去看她,我要去看她……”
然后慌乱的掀开被子,艰难的坐起来,摇摇晃晃的起身。
何绚想要阻止,但是哪里阻止得了,只好搀扶着爷爷,前往顾夜的病房。
微凉的阳光里,顾夜静静的躺在病床上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。
“我的孙女怎么样了?她怎么样了?”爷爷拽住何绚,慌乱的问道。
“爷爷你放心”何绚安抚“顾夜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,只是身体比较虚弱,暂时还没有醒来”
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”爷爷满脸自责,摇摇晃晃的走到病床边坐下,颤抖的抚摸顾夜的脸颊,刹那间老泪纵横“我的丫头啊……”
何绚满目怜悯,无意间注意到窝在晦暗角落里的简漠。
他眼眶通红,满脸憔悴,下巴布满青色的胡渣,侧影显得寂寞而潦倒。
何绚微微叹息,静悄悄的出了房间,留给他们单纯相处的空间。
爷爷怜惜的抚摸顾夜青丝,悲痛欲绝道“我可怜的丫头,都是爷爷害苦了你啊”
简漠沉默的起身,想要离开房间。
泪眼迷蒙的爷爷听到动静,下意识的回头,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简漠。
“你……”爷爷惊愕。
简漠不做理会,直接朝门口走去。
“你等等”爷爷喝道。
简漠握住门锁,没有扭动,静静的站着。
“简漠”爷爷起身,满脸惊怒,不敢置信的问道“你真的是简漠?!”
简漠背对爷爷,没有说话。
爷爷摇摇晃晃的冲过去,拽住简漠的衣领,悲愤道“你还敢来这里,你这个混蛋,你这个禽兽”
简漠任由爷爷拽住,不说一句话。
“你竟然糟蹋我的孙女”爷爷怒极攻心,急剧的喘息“我跟你拼了,我要跟你拼了”
然后胡乱的抓起附近的一个塑料架,狠狠的朝简漠的身上砸。
“你这个畜生”爷爷悲痛欲绝“你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孙女,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,我好好的孙女啊,你为什么要糟蹋她……”
简漠纹丝不动,任打任骂,不做任何抵抗。
不过刚刚砸了两下,爷爷就站立不稳,感觉到天旋地转,胸口开始剧烈的绞痛。
简漠转身扭动门锁,想要离开房间。
爷爷急忙拽住简漠,惊痛道“你还想走,你还想走到哪里去?我今天一定要和你同归于尽……”
“够了”简漠淡淡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爷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。
“我说”简漠面色冷漠“你闹够了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爷爷捂住胸口,剧烈的喘息。
“我怎么了?”简漠眼眶通红“都是你,都是你的错,我们本来都快结婚了,都是你不分是非”
爷爷震惊,顾不得胸口的剧痛,望向简漠。
“要不然,我的孩子,也不会没了”两行清泪从简漠的眼里滑落。
“我…我…”爷爷的脸色灰败,回不过神来。
简漠拉开门,毫不犹豫的离开病房。
爷爷脸色惨白,虚弱的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茫,喃喃道“都是我,都是我的错……?”
顾夜沉睡在昏黄的阳光里,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天使。
爷爷颤颤巍巍的爬起来,坐到病床边,轻轻的抚摸顾夜的脸颊,泪眼模糊,满脸怜惜道“我的丫头啊,生的那么好看,生的那么美,爷爷一直都好想看到你出嫁的样子啊,等你开开心心的出了嫁,爷爷就可以没有遗憾的去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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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啊,都是我害了你啊”爷爷越说越激动,最后痛哭流涕“是我毁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女啊”
“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,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”爷爷哭过后,神情变得恍惚,面如死灰。
暗淡的阳光里,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,历经苦难沧桑的容颜上布满深深的懊悔和自责。
“我的乖孙女,我的宝贝儿,爷爷真的好舍不得你啊”爷爷满脸心疼和怜惜,一遍一遍抚摸顾夜的脸颊。
深秋的阳光照进苍白的病房里,穿透爷爷佝偻的身躯,在雪白墙壁投下凄惨的剪影,爷爷难舍看了顾夜一眼,恍恍惚惚的起身,离开了病房。
何绚一直守在病房外,坐在回廊的椅子上,看到爷爷出来,急忙迎过去。
“爷爷”何绚喊道。
爷爷恍恍惚惚的望向何绚,满脸说不出的苍凉和悲伤。
“爷爷,你还好吗?”何绚担忧道。
“小何”爷爷平静的问道“你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?”
“爷爷,你现在身体不好,不能出疗养院”何绚拒绝。
“小何,求求你了”爷爷哀求。
“爷爷,真的不行啊”何绚虽然于心不忍,但还是坚持原则。
爷爷的眼神暗淡,没有说话。
“爷爷,你放心,顾夜已经没事了,很快就会醒过来的”何绚搀扶住爷爷“我送你回病房吧“
爷爷没有拒绝,往病房走去。
何绚安排爷爷在床上躺下,盖好被子,最后安抚了两句,就离开了房间。
很长一段时间后,爷爷没有听到动静了,慢慢的掀开被子,在病房的衣柜里,选了一套最正式的中山装穿上。
然后出了病房,走到院门口时,值班的小护士问道“爷爷,你要去哪里?“
“今天凉快,我到花园里走走“爷爷慈祥的笑笑。
“噢,那好“小护士没有注意。
爷爷出了疗养院,深秋的风迎面吹来,说不出的凉意。
车水马龙,喧哗热闹的世界,爷爷脸色平静,沿着公路慢慢的往前走。
一直走一直走,遇到红灯,就和众人一起停下来,变成绿灯,就继续往前走。
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,不知道停了多少个红灯,过了多少个绿灯,直到秋天微凉的晨光变成苍白的正午阳光。
爷爷抬手挡住阳光,向前眺望,就看到了西郊陵园的指示牌。
终于到了,爷爷跟随指示牌走进去,很快就找到了奶奶,爸爸和妈妈的坟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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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笔直的跪倒,深深的磕头。
“你们把好好的丫头托付给我,可是没有能照顾好,我害苦了她啊,我毁了她啊”
苍凉的阳光里,爷爷孤零零的跪在墓碑前,萧瑟的秋风吹乱苍苍白发。
“我没有资格祈求你们原谅,就是死了,也没有颜面再见你们”
胸口的剧痛汹涌澎拜,爷爷的脸色变青,唇瓣渐渐乌紫。
“可我真的不能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了,不能再继续害丫头了。”
爷爷颤抖的在衣兜里摸出一小叠老旧斑驳的照片,就着昏黄的阳光仔细的看。
“这是丫头一百天的照片,可真是可爱啊,成轩,那个时候,你还在…”
爷爷泪眼婆娑的抚摸着照片。
“这是丫头一岁的照片,头发长长了些,会走路了。”
“这是丫头两岁的照片,就是这一天,宝贝丫头会叫爷爷了”
爷爷浑指尖剧烈的颤抖,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,恍惚间,感觉那声含糊但清脆的“爷爷”还回荡在耳边,就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。
“这是六一儿童节的时候,丫头表演节目,老师给拍的照片,丫头真是长大咯”
“我还记得,表演完节目后,老师问了所有孩子,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是谁?其他的孩子都回答是爸爸妈妈,只有我的丫头说,是爷爷”
爷爷泪流不住,喃喃道“还有这一张,是丫头在美国寄给我的,我的丫头可真漂亮……”
爷爷珍而重之的将最宝贝照片收好,当胸紧紧的贴放。
胸口的剧痛已经无法承受,眼前的世界彻底的模糊,沉重的黑暗席卷而来。
爷爷栽倒在墓碑前,虚弱的喘息,迷迷糊糊地,仿佛听到了清脆的笑声。
“爷爷,你要记得,早上醒来后,不能立刻起床,要平躺一会儿,再坐起来……”
“爷爷,你又不听话了…”
“爷爷,我不要嫁人,我要跟你过一辈子……”
“乱说,爷爷是不会死的…”
“爷爷,爷爷,爷爷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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